没点文化都不敢上厕所了？近日，“老伯因看不懂英文误入女厕被指非礼”登上热搜。当事人反映，由于商场厕所标识为英文和图案，他误进女厕被指责。媒体报道后，商场道歉并进行了整改。

此事引发了很多网友对公共卫生间标识问题的讨论。让人看不懂的标识，可谓五花八门：有些是几何图形组合，比如向上或向下的三角形、水滴、斜线等；有些是艺术图案，比如京剧脸谱、敦煌壁画、动物剪影等；还有一些是全英文标识。除了标识的形式，其出现的位置也有问题，有一些过于隐蔽，不仔细查看都不易发现。

俗话说“人有三急”，公共卫生间作为人们出门在外的刚需，自然要以实用性为先。这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。试想，谁愿意在内急时，在找到卫生间门口后，还要绞尽脑汁去想墙上各类符号代表什么意思？哪个是男厕，哪个是女厕，我该进哪个？而一旦因为认错标识而跑错了，即便不引发纠纷，那种尴尬也足以让人郁闷。

可以理解，一些出现在公共卫生间的标识，其设计者有着创新的考虑，希望表达出其“与众不同”的创新和审美。但即便如此，也应看到，公共卫生间的首要功能是实用，标识作为公共卫生间的一部分，其功能首先也要与整体保持一致。说白了，标识再怎么创意创新，也不能离了实用性这一根基；再怎么“整花活”，也不能以繁复、模糊、晦涩取代简洁、直观、易懂为前提，让普通人上个厕所都要纠结半天。公共卫生间的标识，不能变成完全追求审美的道具，而丢了接地气、便于使用的底线。

为此，有人建议对公共卫生间标识统一标准，便于管理。在现实中，北京、南京等城市进行了统一规范，有的规定标识统一为黑底色的“男Men，女Women”，男性图样采用蓝色，女性图样采用粉红色；有的要求男女卫生间分别用一男一女的人物形象图，并用文字说明来标示。在国家层面，有推荐性标准，但不强制。根据《标志用公共信息图形符号第一部分：通用符号》，公共卫生间图形符号为穿西服的男士与穿裙子的女士，颜色只能使用黑色、蓝色、棕色等；标识牌必须固定贴在门旁而不能贴在门上。

或许，比起统一规范、强制执行，更实际的做法是允许实用性与创新性并存，但要明确实用性、便民性为先、为重，创意创新是第二位功能。比如正如有专家指出，有关部门可以出台“负面清单”，说明白哪些标识不能出现，这样既可以划定底线也能给创意留足空间。除了设计者本身，商场等公共场所的经营方，也应在设计公共卫生间标识这样的环节上发挥作用，强调其普适性，避免设计者因为一味追求创意创新而“天马行空”。

要兼顾实用性和创新性，其实也不难。比如，将只有英文标识改为中英文两种字体，方便不同的人群；将标识牌固定在卫生间门旁的墙上，而不是贴在门上，防止门开关时导致其他人看不到标识；在一些图形符号的旁边，标注上“男”“女”字样；适当放大字体、增设残疾人便捷标识，方便老年人、残疾人使用等。关键还在于设计者要有“用户思维”，多为所设计产品的服务对象考虑。

公共卫生间是城市形象的缩影，也与每一个人的生活便利程度息息相关。一个小小的标识，值得被认真对待，细节的完善体现着对人的有心、用心。